德国“产业成长、结构变革与就业委员会”(简称煤炭委员会)关于逐步淘汰煤炭的最终报告摘要

作者Philipp Geres(GIZ中德气候伙伴关系项目), 翻译 王心楠(GIZ能源转型研究项目)
2019年2月1日


1. 产业成长、结构变革与就业委员会的背景
德国可能无法实现自己2020年的气候目标。为了在一定程度上弥合与2020年目标的差距、达成能源部门2030年的目标,长久以来,德国一直在讨论逐步淘汰燃煤发电及供热。在此背景下,德国联邦政府于2018年6月创立了该委员会。该委员会的使命是找出一条逐步淘汰德国燃煤电厂的道路,提出相关措施以支持受影响地区的经济改组,为就业可能受到影响者提供就业出路。另一个重要问题是如何应对煤炭淘汰对能源供应以及电价的影响。


该委员会由来自不同利益相关团体的31位成员组成,其中28位拥有投票权:委员会主席团(4)、行业联合会(7)、科学家(5)、环境组织(3)、工会(3)、褐煤采矿区代表(5)、巴伐利亚政治家(1)和议员(3)。委员会成员听取专家和利益相关方的意见,并对褐煤采矿区进行现场考察。


值得注意的是,委员会只是提出方案,联邦政府还没有立法通过。但预期政府将在很大程度上遵循委员会的提案。为了将未来的发展考虑在内,专家委员会将于2023年、2026年和2029年审核委员会提案及其进展情况。


2. 现状——能源部门及受影响地区的就业情况
截至2017年底,燃煤电厂的装机容量为42.6GW(22.7GW硬煤和19.9GW褐煤)。此外,还有4.3GW的储备量(2.3GW硬煤和2GW褐煤)。燃煤发电量在总发电量中的占比大约为35%(硬煤12.8%和褐煤22.5%)。与褐煤采矿及褐煤能源行业直接相关的就业岗位有20,000个。如果一个地区的购买力因煤炭的淘汰而下降,该地区的商品及服务提供商也很可能遭受业务损失,有鉴于此,委员会估计依赖于褐煤行业的就业岗位有60,000个。


3. 煤炭逐步淘汰(退出)的路径和过程
在第一阶段2019到2022年,方案提出逐步淘汰12.5GW(7.5GW硬煤和5GW褐煤)。此外,建议将燃煤储备电厂转变为燃气储备电厂。在第二阶段2023到2030年,应“尽可能平稳地”削减燃煤发电量,到2030年,将燃煤发电量压低到不超过17GW(9GW褐煤和8GW硬煤)。作为一项“中间措施”,在2025年削减(理想的情况是通过创新项目削减)1,000万吨二氧化碳当量。委员会提出以2038年作为燃煤淘汰的最终日期,但如果所有利益相关方达成一致,也可以选择在2035年之前完成淘汰,此事宜须在2032年决定。


委员会建议通过“相互协议”解决褐煤电厂运营商以及员工的相关赔偿问题。委员会提出如果在截止日期即2020年6月30日之前,仍无法达成协议,应该“按照监管法律”解决纠纷。补偿取决于二氧化碳排放量、所有权结构、与矿业部门的联系以及受影响员工的数量。委员会提出补偿应从联邦预算中拨付,而不是通过电价附加费支付。对于在退役之时运行年限不超过30年的所有电厂,它们并网每多一年,补偿就会减少一分。硬煤电厂的退役应该采用以下方式之一:逐步淘汰在德国热电联产法律框架中已被废弃的电厂,或者通过拍卖,向自愿退出电网的运营商授予所谓的退役奖金。(此段落摘录自清洁能源网络(Clean Energy Wire),有删节)


4. 气候和能源政策中的附加措施
委员会预期,未来随着燃煤和二氧化碳价格的提高,批发电价也会上涨。委员会认为煤炭的淘汰很可能会加速此种价格上涨,即便可再生能源的并行扩张可以抑制价格的上涨。委员会提出必须采用“限制电价的伴随措施”,以保持能源密集型行业的竞争力,抑制对德国商业和私人电力消费者的“额外负担”,因为德国的电价已经是欧洲最高的了。因此,委员会建议了一种“补偿”机制,提出以电网费用作为支持或者采取具有类似效果的措施,每年将花费至少20亿欧元。2023年进行审核时,应确定精确的数额,并从联邦预算中拨付。委员会还建议“延续及进一步发展”针对能源密集型公司的排污权交易制度价格补偿。(此段落摘录自清洁能源网络(Clean Energy Wire),有删节)


为了对削减的燃煤发电量做出补偿,委员会重申了在2030年之前,实现可再生能源在电力供应中的占比达到65%的重要性,这也是执政联盟协定中已公布的内容。这也提高了改进可再生能源系统整合、通过电网优化还提高系统灵活性、研发激励、蓄能技术商业化以及需求侧管理的重要性。委员会还呼吁进一步整合部门之间的能源流动,实现非电力部门的脱碳化。为了促进此流程,委员会提出改革税费制度,消除现有的障碍和不利因素。随着燃气电厂作为备用设施的重要性的提高,委员会提出推动热电联产从燃煤到燃气的转换,提高其灵活性,并允许建立新的燃气电厂。


针对德国燃煤淘汰对欧洲排放交易的影响,委员会建议按照关停电厂额外节省的二氧化碳排放量,成比例地削减德国拍卖预算中的津贴。按照委员会的说法,还应该研究在碳交易机制未涵盖的部门中引进碳排放价格。委员会指出“这样可以提高这些部门对气候行动的贡献,激励各方使用电转X设施的灵活潜力”。应该以“被社会认可的方式”设计二氧化碳的价格。(此段落摘录自清洁能源网络(Clean Energy Wire),有删节)


5. 公平合理的转型和结构变革
另一个重要目标是为受影响员工创造新的出路,保障能源部门有尽可能多的符合规定的就业岗位。基于员工的个人情况,适当的措施可能包括二次培训、财务补偿或者提前退休。受影响的区域应从支持其结构变革、推动新清洁产业发展的措施中受益。委员会针对受影响的区域提出了具体的措施,此文中不作详述。结构变革的总体思路是旧能源中心向新能源中心的转型(以可再生能源、蓄能技术或者电转X技术为中心)。这涉及到对数字和交通基础设施的重大投资以及创新型数字应用领域的试点项目。应建立或强化地方高等教育和研究中心,尤其是在数学、信息、自然科学和技术(MINT)领域,推动其与本地企业的密切合作。委员会提出联邦政府承诺在2040年之前,每年拨付20亿欧元来为此种措施提供资金支持。此项承诺应该落实在合同和法律中,以确保其不受未来政治发展的影响。


参考文件
产业成长、结构变革与就业委员会(2019年1月26日)最终报告(德语):在线查阅:https://www.handelsblatt.com/downloads/23912864/3/190126_abschlussbericht_kommission-wachstum-strukturwandel-und-beschaeftigung_beschluss.pdf?ticket=ST-1231658-Nmhfk3OhfctflYfcJsPp-ap6
Egenter,Sven;Wehrmann,Benjamin:清洁能源网络(Clean Energy Wire)(2019年1月26日)德国委员会提出在2038年之前淘汰煤炭。在线查阅:https://www.klimareporter.de/deutschland/das-sind-die-mitglieder-der-kohlekommission
Kern,Verena;Meier,Friederike:Klimareporter(2018年6月7日)。Das sind die Mitglieder der Kohlekommission(德语)。在线查阅:https://www.klimareporter.de/deutschland/das-sind-die-mitglieder-der-kohlekommiss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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